文/格爾達維
譯/張維真
在探討知識優先于行為這一課題時,我想提醒人們注意一個重要事宜,它也屬于優先選擇學的內容。這便是:理解學優先于傳述學;換言之,就是理解和領會優先于單純的背記和灌輸。真正的知識體現于理解與消化之中。
伊斯蘭要我們通曉教義,而不僅僅是學習教義,一如真主所說:“他們為何不這樣做呢?每族中有一部分人出征,以便留守者通曉教義,而在同族者還鄉的時候,加以警告,以便他們警惕。”(九:122)圣訓說:“真主使誰受福,必使之精通教義。”(布、穆輯錄)
“非格亥”比“爾林”含義更深刻、更具體;它是一種理解,精確的理解。因此,真主否定不信者、偽信士有這一屬性,把他們描述為“不理解的民眾。”(八:65;五九:13)
穆斯林輯錄的艾布·胡萊勒所傳圣訓說:“人是礦物,猶如金銀;如果有正確的理解,則蒙昧時代的佼佼者在伊斯蘭時代仍然是佼佼者。”
艾布·穆薩所傳圣訓說:“真主用以派遣我的正道與知識,猶如普降大地的及時雨,有些地面土質純正,吸收了雨水,并長出茂盛的牧草和各種植物;有些地面是干旱不毛之地,卻能留住雨水,真主借此益濟人們,于是人們喝了水,讓牲畜飲了水,并耕種了土地;另有一些地面,光滑平坦,留不住水,也長不出草。這就是下列人的比喻:通曉教義的人,得益于我的使命,自己有了知識,并授之于人;對我的使命置若罔聞,拒不接受正道與知識。”(布、穆輯錄)
這段圣訓把穆圣帶來的正道和知識比作復活已死大地的甘霖,一如宗教知識復活已死的心靈一樣。把接受這一知識時人們所表現的不同類型比作不同性質的土地。最高類型的人便是理解知識、取益知識并授之于人的人,猶如純正良好的土地,吸收水分,得益于水分,并長出茂盛的牧草和各類本草植物。次等類型的人,有記憶的心靈,卻沒有敏銳的理解,他們不具備深邃的理解力,故不能去剖析內涵、演繹律例。這類人背記了知識,等到有了渴求知識、自己受益且能益濟他人的學生,遂接受他們的知識,得益這些知識。這類人益濟人的方式是傳達知識,他們相當于不毛之地,卻能留住水,以至人們來到這里飲用,把它帶給他人飲用,并用它去耕種土地。這便是著名圣訓中所指出的:“愿真主賜福于這樣的人:傾聽我的話語,并理解之;然后原封不動地傳達給別人。承載知識者未必是理解者,但承載知識者有可能把它傳達給更有理解力的人。”第三種人既無背記,又無理解;既無知識,又無行動。猶如鹽堿地,既不吸收水分,又不能為他人貯存水。
這段圣訓證明,真主看來最高級別的人是善于理解和領悟的人;次于他們的,是善于背記的人。因此,“理解”優越于“傳述”,“學者”優越于“背誦家”。在穆斯林共同體的黃金時代——前三代,具領先地位的是“學者”、“智者”,而在衰落時代,具領先地位的卻是“背誦家”!
我并不是說,背記毫無價值,人的記憶沒有什么用途。這種說法自然是不對的。而是說,背記乃是貯存事實和知識,以便日后受益。故背記本身不是目的,它只是一種手段。穆斯林所犯的一個錯誤便是重視背記甚于重視理解,對背記的關注超越了它本身的分量和權益。
所以,我們看到,由于背記古蘭的貴重,人們過分尊重古蘭背誦家,乃至在數個國家舉行古蘭背誦競賽,授予一人高達數萬元的豐厚獎金。這固然可喜可賀,值得稱道。但是,類似這樣的獎金,或其一半,或四分之一,未曾撥給各類宗教學科的佼佼者,如經注學、圣訓學、法學、法源學、信仰學、宣教學??盡管穆斯林共同體更需要這些人才,他們的裨益更大,更豐碩。
我們國家普通教育中的一個弊端是重視背記、“填充”,而不重視理解與消化。因此,完成考試以后,一個人常常就忘了自己所學過的東西。倘若學習的前提是理解、領會與消化,就會深深印在腦海中,而不至于忘得如此之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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