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知的遜乃不僅是繼古蘭經之后,伊斯蘭法律的第二源泉,它更是繼古蘭經之后給知識和文明注入源頭活水的第二源頭。
首先,古蘭經建立了法律的根基和原理,而遜乃提供了理論的解釋,同樣還提供了實例和實踐應用。
正如遜乃所表明的那樣,先知的訓導給穆斯林指明了文明的不可分割的三個方面,即文明之法學,文明之行為和文明之結構。
在嘗試談論文明的這三個方面之前,我們因該首先確定文明的含義,首先,伊斯蘭的文明思想是否提出了獨特的獨一無二的,不同于它之前或之后的其它文明提供的解釋?或者不論國家、時間、性別、宗教和人生哲學的不同,所有文明是否都滋生于同一源泉?
文明有一個大體的定義,即該詞固有的意思:某一社會或類似的社會中的金融的、科學的、藝術的、文學的、社會發展的全面的展現。
文明一詞在阿拉伯語中是游牧生活的反義詞,或者分別是野蠻和未開化的反義詞。因此城市生活與游牧生活是格格不入的,反之亦然。居住在城市、村鎮的人是城市居民,反之,過著居無定所的生活的游牧人居住在以帳篷為家的沙漠中。游牧人以剛硬、苛刻、殘忍、愚昧無知而為世人皆知。
因此安拉沒有在他們之間挑選先知,他所派遣的先知都是村鎮居民。安拉對他的先知說:“在你之前,我只派遣了城市居民中的若干男子,我啟示他們。”(12,109)
我們知道,古蘭經和先知的遜乃彰顯了伊斯蘭,我們可以從這兩者中看到欲使人類進入系統化城市文明的持久穩固的決心。伊斯蘭致力于在經濟上、科學上、藝術上、社會上,以及精神和道德上提升人類。該目標要求根據先知穆罕默德(愿主福安之)自己帶來的賢明的、循序漸進的教育方針來教育、凈化人類。
在光復麥加之前,遷徙麥地那的眾多目標之一是給予貝都因人一個學習、吸收嶄新的伊斯蘭文化(它視集體拜功為一個基本儀式)的機會。此外,伊斯蘭鼓勵他們參加學習圈,并接受涉及人生各個方面的伊斯蘭法規:衣食住行,及生活的其它所有主要和次要的方面。
如果我們作以比較的話,一方面我們可以發現一位游牧的阿拉伯人毫無顧及地在清真寺的一角撒尿,而無視先知和圣門弟子坐在其中這一事實。然而,當人們喊叫他時,先知(愿主福安之)還阻止他們,并原諒了他的無知和愚昧,先知命令弟子說:“等他解完小便后,在那塊地上潑一桶水,派遣你們是使事情變得容易,而不是使它們變難。”
另一方面,我們將看到他的接受伊斯蘭的教育、凈化和洗滌的后繼穆斯林,他走近波斯軍隊的首領羅斯圖姆,回答他關于穆斯林的身份的詢問說:“我們接受安拉的派遣,把人們從人崇拜人帶向崇拜人之主,從狹隘的世界帶向廣闊的另一個世界,從眾宗教的不公正帶向伊斯蘭的正義。”
毋庸置疑,伊斯蘭是一個文明的訊息。它的目標是提升人的生活,并把他們從愚昧的枷鎖中解放出來,帶入文明的自由。
我們有必要強調:伊斯蘭要構建的文明與其它文明不同,它們以人生的物質方面、肉欲方面和感官方面為中心。甚而,這些文明集中于當前生活的享受,使今世事務成為它們的首要關注和它們知識的目標,使安拉和后世在它們的哲學或者文化和教育體制中無一席之地。
與之相反,伊斯蘭文明使人與安拉相聯系,使塵世與天國相統一。它奉獻今生,使之作為后世的準備。它使精神和物質合二為一,它為實現智力和心靈之間的均衡而奮斗,它使科學與信仰相結合,它又使倫理之崇高和物質之發展相得益彰。
我們有理由把它描述為一個精神的物質的文明。它是理想的、現實的,神圣的、人性的,民族的、全人類的,個人的、群體的。真的,它是均衡與中和的文明,這正是正義、卓絕民族之根基。全能的安拉描述該民族說:“我這樣以你們為中正的民族”(2,143)
選自《遜乃:文明的源泉》,尤素福·格爾達威博士著,有刪節,并經過重排。